第57章 老而不死是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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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肆负气离去后直奔景家，景家老爷子笑吟吟地坐在高位上看着归来的儿子，“肆儿，回来了，吃饭了没？”
景肆喘着气看他，每次看见他这一副若无其事稳坐钓鱼台的悠闲样子他就压不下心中的火气，“父亲，景耀在哪？他回来了吗？”
“你说耀儿？不知道在哪里野呢，怎么？你们兄弟俩平时也不联系联系？现在倒问我这个老头子来了……”景颛抱怨着两个不孝子，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子。
知道问不出话来他转身就要走，“肆儿，怎么刚回来就要走？”景颛在他身后好没风度的吼道，“难道真的像耀儿说的那样，有了女朋友？这可不好办呐……”
“景耀说了什么？”
“耀儿说了很多，你让我告诉你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不如我们先坐下吃顿饭好好聊？哎，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呦……”明明不到四十并且保养得当，看起来就像是年轻小伙子的景颛倚老卖老，随意的语气中里却是不容忽视的威严。
景肆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他从楚家出来时还穿着扮成女人时的衣服，甚至画着淡妆，包括胸前凸起的部分……他这副样子绝对不能再在景家出现，景颛此举，已是对他的极大让步。
连续几天没睡觉的感觉并不好受，景肆沉默着答应，泡过热水澡后他恢复了惯有的邪魅俊逸模样，景颛坐在餐桌的另一边打量着这个消失多日的儿子，心思百转。
父子二人的聚餐毫无亲情可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进餐间只听见刀叉相碰的声音，训练有素的佣人站在一旁低眉不语，宽敞奢华的空间却让景肆感到窒息，他想起在楚家吃饭时的热闹场景，饭菜都是自己做的，因而也就更为珍惜，现在面对这精心加工西餐反倒觉得没多少胃口。
看着儿子漫不经心的状态，景颛放下刀叉擦净了嘴，“你在外面待的够久了，是时候回家了。”
景肆的动作一顿，看着对面那人，长长的餐桌将二人隔出老远的距离，连带着好似心的距离也远了，像是不在意他的反应，景颛又说：“别老是把沉白放在外面，她的用处可不是来上学用的。”
“……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会回来。”
“你是说楚家那小子的事？我派人去安排。”
“不……我自己去。”景肆对上他的眼，极其相似的两双眸子中，一个是铅华洗尽的老练深沉，另一个则是年少张扬的固执恳求。
景颛暗地里挑眉，心想着这个儿子难得也会求人，而且对象竟然是那个看他不怎么顺眼的楚陌梵，看来这趟出去还真是学会了不少东西呢，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需要任何人的插手，这件事一解决我就会……回到景家。”景肆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连先生在旁边看着景颛的眼神，准备稍有动静就拦下大少爷，却听见景颛的声音，“老而不死是为奸，那老头还是有两下子的……”声音不大，却在他能听见的范围之类。
景肆身形一顿，“是……父亲。”
景耀从车子下来时就看见景肆从里往外走，他甩着大长腿走上去打招呼，“哦哈呦~~大哥好久不见你还活着啊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
……囧。
你究竟是在哪个国家学的语言？
“欸？大哥你怎么不理我？老爸还说要我们好好相处，要做到锦瑟和谐举案齐眉……”
“……收起你的那副嘴脸，最好别打什么主意。”冷睨着笑得张扬的少年，景肆一点情面不留的戳穿他的假面。
少年的笑声戛然而止，面上的表情像是胶水黏住般不真实，他缓缓低下头，又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被发现了啊大哥，大哥果然是好眼力呦！哎，真可惜，本来想抓住大哥的小女友看看，结果竟然让她溜了，啊，真是太可惜了！”
景耀半真半假的说着，早已从父亲那里得到准确答案的景肆自然没放在心上，转身就走，擦肩而过的瞬间，景耀听见他淡淡的语气，“管好你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景耀的表情在听见这话的瞬间扭曲的可怖，暴戾血腥之气自身体迸发而出，连空气都仿佛粘滞在一起，极速转动的眼球出现不正常的猩红，锐利疯狂的想要虐杀一切生物。
“阿耀，住手。”柔柔的声音响起，像是圣水般瞬间净化了空气中叫嚣的恶意。
“你出来干什么？”口气很恶劣的质问，态度嚣张至极。
“你刚才冲动了……你怎么能对大哥这样？父亲还在里面呢……”少年柔和的声音像是细雨春风般惹人爱怜。
对啊！他不能这样冲动，若是现在就撕破脸他该如何夺得家主之位？想不到这个胆小鬼还有点脑子知道为他担心，他还以为他只知道哭鼻子呢！
“要是被父亲知道你和大哥吵架他肯定要生气……他一生气就好可怕……呜呜呜呜，我不想他生气，阿耀，你不要惹大哥好不好？我好怕他杀了你……”
“……”景耀眉心皱成一个井字，说到底这个胆小鬼还是这么怕死啊！真是一如既往的没用！
“好了好了！别哭了，知不知道丢脸啊！”景耀一脚踹向黑色的车身，不耐烦的吼道。
“呜呜呜呜，阿耀你别踢车子了，脚会疼的……我不哭，你答应我不要惹父亲生气好不好？不要找大哥麻烦好不好？要是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他要是死了你也压根就活不了了吧，喂！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啊……
景耀向景家住宅走去，他原本站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空气悄悄流淌着，诉说着这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爷，大少爷去找祁二爷了，二少爷回来了。”连先生在旁边报告着两位少爷的情况。
“嗯……”
景颛欲言又止，“有什么事就说吧，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一祭说，酸奶太酸了床铺太软了房子太大了哑巴太多了他住的好想吐槽啊……”连先生抽搐着嘴角将这个把景家当做度假村的少年杀手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他怎么还没走？”景颛也郁闷了，这孩子会不会太自来熟了点？怎么能随便把他乡作故乡呢？做人要落叶归根的……
“他和肆儿不是朋友吗？正好让他去看看肆儿好了，省的他待的发霉。”
五分钟后，连先生回来，“老爷，一祭说交情和交易是两码事，一般人雇他都是这个数，但是可以给您打九九折。”
尼玛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不是钱啊！你好意思跟我提钱！
“……好。”
祁二爷的住处他去过几次，虽然曲巷幽深但是很有特色，还没走进就听见里面传来响动声，推门而入，景肆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杂乱的地下室里到处都是血渍，仪器上的瓶瓶罐罐不明液体相互作用发生化学反应，古怪的气味混杂在空气里，地上趴着一个裹着衣服的人形物体，他走过去把衣服拉开。
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两只眼球都已不见，瘦骨如柴的身体更像是一具干尸，还好，他心里长吁一声，还好不是楚陌梵。
他环顾四周寻找着楚陌梵的身影最终在角落的试验台一角发现了他，光裸着身体，身体抽搐着，手腕处还在滴血，所幸仍有呼吸，景肆脱下外套包住他。
祁二爷躲在门缝里阴阴地看着这一切，既然没换地方他早就知道会有人找来，景肆也好，楚歌颜也罢，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过是谁来都不会活着出去，都变成我的实验品吧！
景肆猛地回头，五指成抓就要制住对方的要害之处，祁二爷嘿嘿一笑拿着喷雾对他喷上去，药物即刻发出作用，景肆眼前一黑踉跄了几下，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他单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却牢牢抓着祁二爷的手腕。
“果然是你……”
“哈哈哈！”祁二爷大笑着一脚踹在景肆的心窝处，“景大少，你也有今天！你是来找他的？放心吧，我会把你们都埋在一起的！还有谁？楚家还有两个，别急，一个一个来。”
“放了他，要什么都会给你……”景肆干咳着吐出血，那一脚的力道极重，胸口传来剧痛，每呼吸一次都像吸入了无数根针尖，喉咙里已是腥甜。
“什么都给？景家给的我可不敢要……当然，你要是愿意也可以把楚家的三个孩子送给我，怎么样？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视线里一片模糊，他张扎着站起来，一拳挥向笑得癫狂的人，“混蛋！”
“呵呵，”祁二爷轻易就抓住了景肆的衣领，“混蛋？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你们都该死！……反正你们这些垃圾迟早要死，还不如给我来做实验品，都贡献给我的实验好了。”
他随意地丢下景肆走向试验台，“当然了，相比较你们我还是最喜欢他的，就是血液太少了再抽下去就要死了，从黑市买来的又太贵了，还是先养一段时间再用好了。”
模模糊糊着听他的声音，景肆攥住心口的衣服大口喘气，“既然如此不如先用我的血好了，反正你又没钱买新的不是吗？”
景肆负气离去后直奔景家，景家老爷子笑吟吟地坐在高位上看着归来的儿子，“肆儿，回来了，吃饭了没？”
景肆喘着气看他，每次看见他这一副若无其事稳坐钓鱼台的悠闲样子他就压不下心中的火气，“父亲，景耀在哪？他回来了吗？”
“你说耀儿？不知道在哪里野呢，怎么？你们兄弟俩平时也不联系联系？现在倒问我这个老头子来了……”景颛抱怨着两个不孝子，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子。
知道问不出话来他转身就要走，“肆儿，怎么刚回来就要走？”景颛在他身后好没风度的吼道，“难道真的像耀儿说的那样，有了女朋友？这可不好办呐……”
“景耀说了什么？”
“耀儿说了很多，你让我告诉你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不如我们先坐下吃顿饭好好聊？哎，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呦……”明明不到四十并且保养得当，看起来就像是年轻小伙子的景颛倚老卖老，随意的语气中里却是不容忽视的威严。
景肆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他从楚家出来时还穿着扮成女人时的衣服，甚至画着淡妆，包括胸前凸起的部分……他这副样子绝对不能再在景家出现，景颛此举，已是对他的极大让步。
连续几天没睡觉的感觉并不好受，景肆沉默着答应，泡过热水澡后他恢复了惯有的邪魅俊逸模样，景颛坐在餐桌的另一边打量着这个消失多日的儿子，心思百转。
父子二人的聚餐毫无亲情可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进餐间只听见刀叉相碰的声音，训练有素的佣人站在一旁低眉不语，宽敞奢华的空间却让景肆感到窒息，他想起在楚家吃饭时的热闹场景，饭菜都是自己做的，因而也就更为珍惜，现在面对这精心加工西餐反倒觉得没多少胃口。
看着儿子漫不经心的状态，景颛放下刀叉擦净了嘴，“你在外面待的够久了，是时候回家了。”
景肆的动作一顿，看着对面那人，长长的餐桌将二人隔出老远的距离，连带着好似心的距离也远了，像是不在意他的反应，景颛又说：“别老是把沉白放在外面，她的用处可不是来上学用的。”
“……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会回来。”
“你是说楚家那小子的事？我派人去安排。”
“不……我自己去。”景肆对上他的眼，极其相似的两双眸子中，一个是铅华洗尽的老练深沉，另一个则是年少张扬的固执恳求。
景颛暗地里挑眉，心想着这个儿子难得也会求人，而且对象竟然是那个看他不怎么顺眼的楚陌梵，看来这趟出去还真是学会了不少东西呢，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需要任何人的插手，这件事一解决我就会……回到景家。”景肆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连先生在旁边看着景颛的眼神，准备稍有动静就拦下大少爷，却听见景颛的声音，“老而不死是为奸，那老头还是有两下子的……”声音不大，却在他能听见的范围之类。
景肆身形一顿，“是……父亲。”
景耀从车子下来时就看见景肆从里往外走，他甩着大长腿走上去打招呼，“哦哈呦~~大哥好久不见你还活着啊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
……囧。
你究竟是在哪个国家学的语言？
“欸？大哥你怎么不理我？老爸还说要我们好好相处，要做到锦瑟和谐举案齐眉……”
“……收起你的那副嘴脸，最好别打什么主意。”冷睨着笑得张扬的少年，景肆一点情面不留的戳穿他的假面。
少年的笑声戛然而止，面上的表情像是胶水黏住般不真实，他缓缓低下头，又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被发现了啊大哥，大哥果然是好眼力呦！哎，真可惜，本来想抓住大哥的小女友看看，结果竟然让她溜了，啊，真是太可惜了！”
景耀半真半假的说着，早已从父亲那里得到准确答案的景肆自然没放在心上，转身就走，擦肩而过的瞬间，景耀听见他淡淡的语气，“管好你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景耀的表情在听见这话的瞬间扭曲的可怖，暴戾血腥之气自身体迸发而出，连空气都仿佛粘滞在一起，极速转动的眼球出现不正常的猩红，锐利疯狂的想要虐杀一切生物。
“阿耀，住手。”柔柔的声音响起，像是圣水般瞬间净化了空气中叫嚣的恶意。
“你出来干什么？”口气很恶劣的质问，态度嚣张至极。
“你刚才冲动了……你怎么能对大哥这样？父亲还在里面呢……”少年柔和的声音像是细雨春风般惹人爱怜。
对啊！他不能这样冲动，若是现在就撕破脸他该如何夺得家主之位？想不到这个胆小鬼还有点脑子知道为他担心，他还以为他只知道哭鼻子呢！
“要是被父亲知道你和大哥吵架他肯定要生气……他一生气就好可怕……呜呜呜呜，我不想他生气，阿耀，你不要惹大哥好不好？我好怕他杀了你……”
“……”景耀眉心皱成一个井字，说到底这个胆小鬼还是这么怕死啊！真是一如既往的没用！
“好了好了！别哭了，知不知道丢脸啊！”景耀一脚踹向黑色的车身，不耐烦的吼道。
“呜呜呜呜，阿耀你别踢车子了，脚会疼的……我不哭，你答应我不要惹父亲生气好不好？不要找大哥麻烦好不好？要是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他要是死了你也压根就活不了了吧，喂！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啊……
景耀向景家住宅走去，他原本站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空气悄悄流淌着，诉说着这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爷，大少爷去找祁二爷了，二少爷回来了。”连先生在旁边报告着两位少爷的情况。
“嗯……”
景颛欲言又止，“有什么事就说吧，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一祭说，酸奶太酸了床铺太软了房子太大了哑巴太多了他住的好想吐槽啊……”连先生抽搐着嘴角将这个把景家当做度假村的少年杀手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他怎么还没走？”景颛也郁闷了，这孩子会不会太自来熟了点？怎么能随便把他乡作故乡呢？做人要落叶归根的……
“他和肆儿不是朋友吗？正好让他去看看肆儿好了，省的他待的发霉。”
五分钟后，连先生回来，“老爷，一祭说交情和交易是两码事，一般人雇他都是这个数，但是可以给您打九九折。”
尼玛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不是钱啊！你好意思跟我提钱！
“……好。”
祁二爷的住处他去过几次，虽然曲巷幽深但是很有特色，还没走进就听见里面传来响动声，推门而入，景肆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杂乱的地下室里到处都是血渍，仪器上的瓶瓶罐罐不明液体相互作用发生化学反应，古怪的气味混杂在空气里，地上趴着一个裹着衣服的人形物体，他走过去把衣服拉开。
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两只眼球都已不见，瘦骨如柴的身体更像是一具干尸，还好，他心里长吁一声，还好不是楚陌梵。
他环顾四周寻找着楚陌梵的身影最终在角落的试验台一角发现了他，光裸着身体，身体抽搐着，手腕处还在滴血，所幸仍有呼吸，景肆脱下外套包住他。
祁二爷躲在门缝里阴阴地看着这一切，既然没换地方他早就知道会有人找来，景肆也好，楚歌颜也罢，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过是谁来都不会活着出去，都变成我的实验品吧！
景肆猛地回头，五指成抓就要制住对方的要害之处，祁二爷嘿嘿一笑拿着喷雾对他喷上去，药物即刻发出作用，景肆眼前一黑踉跄了几下，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他单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却牢牢抓着祁二爷的手腕。
“果然是你……”
“哈哈哈！”祁二爷大笑着一脚踹在景肆的心窝处，“景大少，你也有今天！你是来找他的？放心吧，我会把你们都埋在一起的！还有谁？楚家还有两个，别急，一个一个来。”
“放了他，要什么都会给你……”景肆干咳着吐出血，那一脚的力道极重，胸口传来剧痛，每呼吸一次都像吸入了无数根针尖，喉咙里已是腥甜。
“什么都给？景家给的我可不敢要……当然，你要是愿意也可以把楚家的三个孩子送给我，怎么样？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视线里一片模糊，他张扎着站起来，一拳挥向笑得癫狂的人，“混蛋！”
“呵呵，”祁二爷轻易就抓住了景肆的衣领，“混蛋？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你们都该死！……反正你们这些垃圾迟早要死，还不如给我来做实验品，都贡献给我的实验好了。”
他随意地丢下景肆走向试验台，“当然了，相比较你们我还是最喜欢他的，就是血液太少了再抽下去就要死了，从黑市买来的又太贵了，还是先养一段时间再用好了。”
模模糊糊着听他的声音，景肆攥住心口的衣服大口喘气，“既然如此不如先用我的血好了，反正你又没钱买新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