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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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八点半，凤阳刑侦中队。
赵毅拎着豆浆走进办公室。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零零散散照射进来，点缀在报纸上，报纸下面是一个人，双腿翘在桌上，身体靠在椅背上，看样子是在打盹儿。
赵毅扫了一眼。
办公室里，只有那一个人，其他的位置都空着。
这也能理解。
毕竟搞刑侦这行，不像其他工作，定时定点上下班。出现场，蹲点，押送犯人，审讯，几乎只要出事儿，他们就得工作。
搞不好还得连轴转。
办公室里只有一两个值班人员，实属正常。
要是所有人成天都呆在办公室里，那只能说明，他们在玩忽职守。
否则怎么可能那么闲啊！
国家安危，公安可系于一半。
人少，说明他们在拼命工作。
如果他们都不认真工作，谁还来保证社会和平稳定和人民安全呢？
这叫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嘿，嘿！小王，别睡了。”
赵毅来到同事的身边，拍了拍。
“啊？什么情况，几点了？哪里有案子？”
小王蹭地坐了起来。
报纸也顺势滑落。
他那张带着疲倦的脸庞还有尚未褪去初入社会的稚嫩，模样倒是眉目清秀，看上去年纪不大。
赵毅笑了笑。
“该换班了，师弟，赶紧回去休息吧，到我值班了。”
这小王跟他是一个警校毕业的，今年刚刚分配过来，因为以前实习是在派出所，所以来到刑侦中队可谓是干劲十足，成天想着出现场和去蹲点侦查。
感觉不参与点有危险的案子，好像就白干了似的。
这份心是好的，不过小王不知道一线到底有多危险，难道中队长还不清楚么？
也是鉴于他初来乍到，辖区环境不熟悉，工作经验也不多，这才安排主要负责队内的值班和平时录录口供，等确实人手不够的时候，再让他上一线。
中队长可不想刚来一个新人，结果没几天就出事了。
这不，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小王每每听到有人叫他，都兴致冲冲地以为要出去办案。
当然，结果也总是以失望收场。
“哦，这样啊。”
小王悻悻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看得出来，他这会儿并不太想回去睡觉。
“呵呵，小王，别心急，以后有你出现场的机会，到时候啊，你就知道值班是件多么舒服的工作了。”
赵毅调笑道。
“得了吧。”
小王撇了撇嘴。
“我问中队长什么时候出去可以带上我，结果他从来不给我个准话儿。诶，赵哥，你说中队长是不是在给我穿小鞋故意针对我呢？”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赵毅啪地一下子拍在他的脑门上。
“中队长这是照顾你，以前你在派出所实习的时候处理的是什么事儿？现在你在我们中队面对的是什么？背熟了民事纠纷，治安案件和刑事案件的区别么？告诉你，要是不熟悉刑侦中队的工作内容，出现场？就你小子这愣头青，指不定得惹出什么麻烦！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睡觉，没准儿你刚睡着队里就要通知你回来录口供。”
赵毅挥了挥手，气得哭笑不得。
这小子，瞎想些什么呢！
其实他也蛮理解小王的。
毕竟，几年前，自己不跟他是一样的么？
才来时斗志昂扬，巴不得天天冲一线抓人，破获大案要案。但干久了……自然就明白当时自己有多么单纯，甚至偶尔还会觉得有些身心俱疲。
小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收拾好文件之后，他跟赵毅交接了一下，便朝门口走去。
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然后转身说道：“对了，赵哥，吴哥昨天半夜来说你要的资料他查到了，我放在你桌子上了。哦，对了，他还说你看了之后一定要给他打个电话，他说有些东西要亲自跟你说。”
赵毅愣了愣。
想起来昨天委托同事帮忙查袁医生助理于良的事情。
不是说老吴这两天忙着破一件诈骗案么？怎么快就有回复了？
想着，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一个牛皮纸文件夹，里面全是打印好的资料。
“于良，锦城人，出生于1996年……”
赵毅一一扫了下去。
这份资料很全面，里面写着于良四岁被遗弃，后被一家现在已经倒闭了的福利院收养。
九岁时，于良又被一对夫妻收养。
而五年前，他的养父养母死于一场车祸，从此便独自生活至今。
这份资料里面还详细记载了于良的学习经历，以及工作经历。
从毕业之后，他便一直在袁清的私人心理诊所工作，直到三个月前才转为正式员工，成为袁医生的助理。
看完于良的资料，赵毅点了一支烟，陷入了沉思。
从这份资料来看，那个于良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可是昨天在殡仪馆的时候，这人的行为分明不合情理。
赵毅在刑侦中队呆了也有好几年，虽然经验可能没有其他老刑警丰富，但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知觉。
一个完全找不到任何特点的人，本身就具有相当好的隐蔽性。
而他，在这起少年溺水身亡的事件中，又到底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正想着，小王凑了过来，好奇的瞟了一眼。
“赵哥，这是什么案子的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你还没走？”
赵毅回过头，有些诧异。
“嘿嘿，我这不是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嘛，再说睡觉这种事，死了有的是时间睡。”
小王挠了挠头笑道。
赵毅也咧着嘴吐了口烟。
这小子！
要是换做其他地方说这种，估计肯定得被人骂。
不过刑侦中队，对于死这些东西早就见怪不怪，也没有什么忌讳。
“也不是什么大案子，就是几天之前那个未成年溺水身亡的事情。”
“啊？那个不是法医鉴定说死亡原因是溺水身亡自杀么？”
“法医？法医查的是尸体，是线索，我们才是查真相的。”
赵毅眉头一挑。
“这件事里面还有很多疑点，我觉得极有可能不是自杀，即便是自杀，那么死者也可能是在某种被迫的情况下投河自尽。
诶，你刚才说老吴让我跟他打个电话是吧？”
小王点点头。
赵毅熄灭了烟，然后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喂，老吴，这会儿有空吗？”
“我说老赵，你还真会挑时间，我这儿刚蹲点换班，出来吃点东西，怎么样，资料你看了吧？”
老吴在那边一边说话，一边吧砸着嘴，估计是在吃面。
“看了，我说你一把年纪了，花样还不少呢，有啥东西直接跟小王说让他告诉我不就得了，还非要我跟你打电话。”
赵毅轻笑道。
“得了吧，那小子昨晚我回去的时候已经迷迷糊糊了，我告诉他？估计今天你啥也不知道了。”
“行了，行了，赶紧说吧。”
赵毅瞟了小王一眼。
小王大概也猜到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赵，这份资料你难道就没看出来点啥？”
电话那头，老吴也停下来吃东西的声音，语气中透着认真。
“什么意思？”
“我去，你这几年的刑警白干了？你没发现你让我查的那个人，虽然资料很全但是照片少得可怜，从头到尾，除了一张福利院领养时拍的合照，就只剩下大学时的学生照。”
“这点我也想过，不过资料上也说了，人家是个孤儿，没照片也挺正常，而且他养父母五年前就去世了，他以前的照片很有可能也遗失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赵毅皱了皱眉。
虽然能解释的通，但他自己也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好吧，这点就暂且不谈吧。你还记得他资料里读的那所初中么？”
“嗯，川城县一中。”
“对，当时他养父母因为工作原因被调到了离锦城不远的白阳市下川城县工作，而他读的那所初中，正是川城县一中。至于我的户籍，你应该也清楚，我就是川城县的人，那会儿，我刚好也在一中读书，只不过，我高中。”
“呵……”
赵毅闻言哑然失笑。
“我说，老吴，你不会绕了半天圈子，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和他是校友吧？”
“我去！老赵，你还不明白吗？你算算他今年多少岁，读初中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老吴在电话那头都快骂开了。
“96年，初中……十来年前，川城县一中……川城县，川城县！？”
赵毅猛地坐起来。
脸色骤变！
“你，你说的是那个？！”
“对，没错！就是十一年前的川城县大地震！”
川城县大地震，建国有史以来震级最大的一次地震。
严重破坏地区超十万公里，近八万人死亡，数十余万人受伤，还有近乎两万失踪。
造成的经济损失以数千亿记。
而地震中心川城县，更是在那短短两分钟之内土崩瓦解，高楼坍塌，无数人妻离子散，无家可归。
这件事，对于当时在锦城读书的赵毅，同样记忆尤新。
因为这场地震，完全轰动了整个世界。
“我还很清楚的记得，当年川城县一中初中部，包括教师职工在内只生还了157人，高中部全校包括我在内，只有241人生还。我们班上，除了我，没有其他任何人活着，全都死了，而我还是因为那天逃课去网吧才躲过一劫。”
老吴的声音有些哽咽。
赵毅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明白，这些幸存者，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只是一个数字，但作为那场灾难的经历者，这个数字背后却是无数鲜活的生命。
“所以我专门去翻了当年的幸存者名单，但名单里面根本没有于良这个人！”
听到这里，赵毅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吴要让他亲自打电话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份资料……
有问题！
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于良的资料！
如果这种假设是真的，那背后的问题，绝对不是于良资料造假的问题。
而是……
到底是谁，有这种本事居然能够把一份假的资料神不知鬼不觉的，塞进警方的资料库！
“谢了，老吴！其他的事，等你回来了再说！”
说完，赵毅匆匆挂了电话。
他现在得去搞清楚一件事。
这个于良，到底是谁！
赵毅起身顺手抄起桌上的资料。
“小王，你不是想出去办案吗？走，今天跟我出去！回头我跟中队长说一声，让他临时找个人过来值班！”
“真的吗？！”
小王一脸兴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查案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赵哥，我们去哪里啊，要不要带装备啊？”
“不用，去清润心理诊所！”
翌日，早上八点半，凤阳刑侦中队。
赵毅拎着豆浆走进办公室。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零零散散照射进来，点缀在报纸上，报纸下面是一个人，双腿翘在桌上，身体靠在椅背上，看样子是在打盹儿。
赵毅扫了一眼。
办公室里，只有那一个人，其他的位置都空着。
这也能理解。
毕竟搞刑侦这行，不像其他工作，定时定点上下班。出现场，蹲点，押送犯人，审讯，几乎只要出事儿，他们就得工作。
搞不好还得连轴转。
办公室里只有一两个值班人员，实属正常。
要是所有人成天都呆在办公室里，那只能说明，他们在玩忽职守。
否则怎么可能那么闲啊！
国家安危，公安可系于一半。
人少，说明他们在拼命工作。
如果他们都不认真工作，谁还来保证社会和平稳定和人民安全呢？
这叫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嘿，嘿！小王，别睡了。”
赵毅来到同事的身边，拍了拍。
“啊？什么情况，几点了？哪里有案子？”
小王蹭地坐了起来。
报纸也顺势滑落。
他那张带着疲倦的脸庞还有尚未褪去初入社会的稚嫩，模样倒是眉目清秀，看上去年纪不大。
赵毅笑了笑。
“该换班了，师弟，赶紧回去休息吧，到我值班了。”
这小王跟他是一个警校毕业的，今年刚刚分配过来，因为以前实习是在派出所，所以来到刑侦中队可谓是干劲十足，成天想着出现场和去蹲点侦查。
感觉不参与点有危险的案子，好像就白干了似的。
这份心是好的，不过小王不知道一线到底有多危险，难道中队长还不清楚么？
也是鉴于他初来乍到，辖区环境不熟悉，工作经验也不多，这才安排主要负责队内的值班和平时录录口供，等确实人手不够的时候，再让他上一线。
中队长可不想刚来一个新人，结果没几天就出事了。
这不，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小王每每听到有人叫他，都兴致冲冲地以为要出去办案。
当然，结果也总是以失望收场。
“哦，这样啊。”
小王悻悻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看得出来，他这会儿并不太想回去睡觉。
“呵呵，小王，别心急，以后有你出现场的机会，到时候啊，你就知道值班是件多么舒服的工作了。”
赵毅调笑道。
“得了吧。”
小王撇了撇嘴。
“我问中队长什么时候出去可以带上我，结果他从来不给我个准话儿。诶，赵哥，你说中队长是不是在给我穿小鞋故意针对我呢？”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赵毅啪地一下子拍在他的脑门上。
“中队长这是照顾你，以前你在派出所实习的时候处理的是什么事儿？现在你在我们中队面对的是什么？背熟了民事纠纷，治安案件和刑事案件的区别么？告诉你，要是不熟悉刑侦中队的工作内容，出现场？就你小子这愣头青，指不定得惹出什么麻烦！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睡觉，没准儿你刚睡着队里就要通知你回来录口供。”
赵毅挥了挥手，气得哭笑不得。
这小子，瞎想些什么呢！
其实他也蛮理解小王的。
毕竟，几年前，自己不跟他是一样的么？
才来时斗志昂扬，巴不得天天冲一线抓人，破获大案要案。但干久了……自然就明白当时自己有多么单纯，甚至偶尔还会觉得有些身心俱疲。
小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收拾好文件之后，他跟赵毅交接了一下，便朝门口走去。
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然后转身说道：“对了，赵哥，吴哥昨天半夜来说你要的资料他查到了，我放在你桌子上了。哦，对了，他还说你看了之后一定要给他打个电话，他说有些东西要亲自跟你说。”
赵毅愣了愣。
想起来昨天委托同事帮忙查袁医生助理于良的事情。
不是说老吴这两天忙着破一件诈骗案么？怎么快就有回复了？
想着，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一个牛皮纸文件夹，里面全是打印好的资料。
“于良，锦城人，出生于1996年……”
赵毅一一扫了下去。
这份资料很全面，里面写着于良四岁被遗弃，后被一家现在已经倒闭了的福利院收养。
九岁时，于良又被一对夫妻收养。
而五年前，他的养父养母死于一场车祸，从此便独自生活至今。
这份资料里面还详细记载了于良的学习经历，以及工作经历。
从毕业之后，他便一直在袁清的私人心理诊所工作，直到三个月前才转为正式员工，成为袁医生的助理。
看完于良的资料，赵毅点了一支烟，陷入了沉思。
从这份资料来看，那个于良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可是昨天在殡仪馆的时候，这人的行为分明不合情理。
赵毅在刑侦中队呆了也有好几年，虽然经验可能没有其他老刑警丰富，但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知觉。
一个完全找不到任何特点的人，本身就具有相当好的隐蔽性。
而他，在这起少年溺水身亡的事件中，又到底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正想着，小王凑了过来，好奇的瞟了一眼。
“赵哥，这是什么案子的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你还没走？”
赵毅回过头，有些诧异。
“嘿嘿，我这不是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嘛，再说睡觉这种事，死了有的是时间睡。”
小王挠了挠头笑道。
赵毅也咧着嘴吐了口烟。
这小子！
要是换做其他地方说这种，估计肯定得被人骂。
不过刑侦中队，对于死这些东西早就见怪不怪，也没有什么忌讳。
“也不是什么大案子，就是几天之前那个未成年溺水身亡的事情。”
“啊？那个不是法医鉴定说死亡原因是溺水身亡自杀么？”
“法医？法医查的是尸体，是线索，我们才是查真相的。”
赵毅眉头一挑。
“这件事里面还有很多疑点，我觉得极有可能不是自杀，即便是自杀，那么死者也可能是在某种被迫的情况下投河自尽。
诶，你刚才说老吴让我跟他打个电话是吧？”
小王点点头。
赵毅熄灭了烟，然后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喂，老吴，这会儿有空吗？”
“我说老赵，你还真会挑时间，我这儿刚蹲点换班，出来吃点东西，怎么样，资料你看了吧？”
老吴在那边一边说话，一边吧砸着嘴，估计是在吃面。
“看了，我说你一把年纪了，花样还不少呢，有啥东西直接跟小王说让他告诉我不就得了，还非要我跟你打电话。”
赵毅轻笑道。
“得了吧，那小子昨晚我回去的时候已经迷迷糊糊了，我告诉他？估计今天你啥也不知道了。”
“行了，行了，赶紧说吧。”
赵毅瞟了小王一眼。
小王大概也猜到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赵，这份资料你难道就没看出来点啥？”
电话那头，老吴也停下来吃东西的声音，语气中透着认真。
“什么意思？”
“我去，你这几年的刑警白干了？你没发现你让我查的那个人，虽然资料很全但是照片少得可怜，从头到尾，除了一张福利院领养时拍的合照，就只剩下大学时的学生照。”
“这点我也想过，不过资料上也说了，人家是个孤儿，没照片也挺正常，而且他养父母五年前就去世了，他以前的照片很有可能也遗失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赵毅皱了皱眉。
虽然能解释的通，但他自己也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好吧，这点就暂且不谈吧。你还记得他资料里读的那所初中么？”
“嗯，川城县一中。”
“对，当时他养父母因为工作原因被调到了离锦城不远的白阳市下川城县工作，而他读的那所初中，正是川城县一中。至于我的户籍，你应该也清楚，我就是川城县的人，那会儿，我刚好也在一中读书，只不过，我高中。”
“呵……”
赵毅闻言哑然失笑。
“我说，老吴，你不会绕了半天圈子，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和他是校友吧？”
“我去！老赵，你还不明白吗？你算算他今年多少岁，读初中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老吴在电话那头都快骂开了。
“96年，初中……十来年前，川城县一中……川城县，川城县！？”
赵毅猛地坐起来。
脸色骤变！
“你，你说的是那个？！”
“对，没错！就是十一年前的川城县大地震！”
川城县大地震，建国有史以来震级最大的一次地震。
严重破坏地区超十万公里，近八万人死亡，数十余万人受伤，还有近乎两万失踪。
造成的经济损失以数千亿记。
而地震中心川城县，更是在那短短两分钟之内土崩瓦解，高楼坍塌，无数人妻离子散，无家可归。
这件事，对于当时在锦城读书的赵毅，同样记忆尤新。
因为这场地震，完全轰动了整个世界。
“我还很清楚的记得，当年川城县一中初中部，包括教师职工在内只生还了157人，高中部全校包括我在内，只有241人生还。我们班上，除了我，没有其他任何人活着，全都死了，而我还是因为那天逃课去网吧才躲过一劫。”
老吴的声音有些哽咽。
赵毅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明白，这些幸存者，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只是一个数字，但作为那场灾难的经历者，这个数字背后却是无数鲜活的生命。
“所以我专门去翻了当年的幸存者名单，但名单里面根本没有于良这个人！”
听到这里，赵毅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吴要让他亲自打电话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份资料……
有问题！
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于良的资料！
如果这种假设是真的，那背后的问题，绝对不是于良资料造假的问题。
而是……
到底是谁，有这种本事居然能够把一份假的资料神不知鬼不觉的，塞进警方的资料库！
“谢了，老吴！其他的事，等你回来了再说！”
说完，赵毅匆匆挂了电话。
他现在得去搞清楚一件事。
这个于良，到底是谁！
赵毅起身顺手抄起桌上的资料。
“小王，你不是想出去办案吗？走，今天跟我出去！回头我跟中队长说一声，让他临时找个人过来值班！”
“真的吗？！”
小王一脸兴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查案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赵哥，我们去哪里啊，要不要带装备啊？”
“不用，去清润心理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