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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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大人见殷绾绾来了，纷纷走到另一处，让他们父女两说话。殷绾绾抬手为殷正擦了擦汗，道：“阿爹，累不累？”
殷正笑呵呵地说道：“这有什么累的，农人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那才累呢！春日好景，就该多出来走走才是，闷在家里没得把人憋坏了！”
殷正兴致颇高，殷绾绾也笑眯眯地听他讲今年墒情如何。
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过来，拱手施礼：“在下江岚，并州江氏，见过太守。”
这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举止间有种智珠在握的自信，但又显得十分谦逊。
殷绾绾偷偷对容丽云说道：“这就是江岚？”
容丽云点点头：“我跟他说太守今日出城，没想到他自己找来了！”
“阿爹会喜欢他的。”殷绾绾笑道：“阿爹最喜欢自信的人。”其实不是，他喜欢长得好看的……
卫渊插嘴：“咱们去那边转转吧，太守估计要考校他一番。”
殷绾绾点点头，容丽云道：“我留在这吧，一会儿还有事向太守禀报。”
殷绾绾和卫渊顺着河堤散步，碧绿的春水被微风吹开阵阵柔波，粉色的杏花飘飘扬扬，落在河中，随波流去。
“云姐姐很在乎这个江岚公子啊。”殷绾绾道。
卫渊点点头，做出了个评价：“此人眼光毒辣，善于抓住时机，若得太守看重，必能更上一层楼。怕只怕，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殷绾绾问：“你是说，他野心很大？”
卫渊笑了笑，道：“他是个商人，商人逐利，可你看他像是爱财的样子吗？况且他今日出城恐怕是为了看一看太守是否值得他追随，一个会为自己选明主的人，心中肯定有大抱负，太守一定不是他找的第一个人。”
殷绾绾蹙眉，卫渊解释道：“乱世之中这种投机者太多了，一旦选定了明主，就要花更多的精力证明自己。太守麾下不缺人才，他若有实力得太守青眼，也算他的本事。”
殷绾绾道：“阿爹一向是以貌取人的。”
卫渊当然知道这一点，当年他和卫琳初来太守府的时候，殷正对他颇为照顾，他亲耳听见殷正这样对殷子都说：“此子面若好女，命格不凡。”面若好女是什么鬼！？
殷绾绾痴痴地笑了：“阿爹说你长得像女孩儿！”其实殷正当时正处在喜欢孩子的年纪，卫渊是男孩儿，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恰好满足了他养娃的乐趣。而且卫渊不是自家的，皮实得紧，可以严厉点，不像殷绾绾，要娇着宠着，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
殷绾绾侧头看着卫渊：“那时候你长得比我还漂亮，阿爹可喜欢了，不过现在倒是不同了……”
卫渊不着痕迹地挺了挺胸膛，若不是周围还有人看着，他真想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不过这样会不会被打？卫渊看了殷绾绾一眼，心里有些沮丧。
“如果真是这样，云姐姐怕是要失望了。”她远远看着笑容明媚的容丽云，经历了这么多，她应该不会喜欢太有野心的人。
卫渊道：“你管她做什么，她心里自有成算。她可不是一个人，她是整个容家。”
殷绾绾叹了口气，抬头一看，见卫渊肩上落了些杏花，杏花落在白衣上，清雅风流，仿佛一副春意盎然的画卷，那种诗情画意让人心旌摇曳。
殷绾绾抬手将花瓣拂落，卫渊微微低头，目光如水。
“卫渊，你要再长高，我都够不着了。”
卫渊笑道：“怕什么，我会低头。”
殷绾绾眉眼含笑，低头看地上的落花，道：“东君无情，浪费了这一方春意。”
卫渊一叹，“东君不是无情，是心有所属，纵然百花倾慕，也终究不是他要的。”
“那你说，他要什么呢？春风无束，天地间游走，也不知为了什么？”
卫渊低头将她一缕发丝别到耳后，一字一句说道：“山河空远，落花伤春，怜取眼前人……”
殷绾绾心头一动，只见眼前的人墨发如水，眉眼如画，东风拂过，杏花落满头……
春耕以后，江岚开始频繁地进出太守府，与此相反，容丽云倒是来得少了。暮春的时候容丽君生了女儿，殷绾绾应邀前往林家参加满月宴。
殷绾绾是跟着堂伯母谢氏一起去的，同行的还有八岁的殷缈。这姑娘目前正处在爱吃的年纪，尤其爱吃甜食，整个个人圆圆糯糯的。
殷绾绾把云岚做的点心拿出来给她吃，她就靠过来道谢，鼓着嘴巴像一只胖松鼠。谢氏道：“绾绾你别惯着她，她不知饥饱，一会儿开宴了更是停不住嘴，到时候吃撑了看她找谁哭！”
殷缈可怜巴巴地望着殷绾绾，殷绾绾给了她一个歉意地眼神，然后把食盒撤走了。殷缈很知足，知道拗不过她娘，赶紧把手里的吃下肚才是正经。
一路上有殷缈叽叽喳喳地说话，也不无聊，到林府的时候，殷缈眼尖，看到殷绫便跑过去抱着她的腰“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
殷绫摸摸妹妹的头，皱眉说道：“缈缈你怎么又胖了！？”
殷缈嘿嘿地笑了一下，殷绫嫌弃地戳了她一下，“别笑得这么傻！”
谢氏问道：“是女婿送你过来的？”
殷绫点了点头，道：“他方才和四哥哥一起进去了。”
卫渊把马交给小厮，走过来听到这句话，心想，怪不得子都表哥不和他们一起走呢。
“绾绾，我去找子都表哥。”
殷绾绾点点头，“去吧去吧！”
“记住不要喝酒啊！”卫渊说着，又对青浦云岚等人反复叮嘱。
青浦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道：“世子如今越发唠叨了，倒跟紫欣姐姐似的。”
云岚道：“你可少说两句吧，叫紫欣姐姐听见了非得罚你一个月都不许说话！”
青浦笑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可不能出卖我啊！”
“你呀，世子是关心姑娘，怎么到你嘴里怎么就变了味了……”
谢氏带着殷绾绾和两个女儿进了林府，殷缎迎上来一阵寒暄：“婶娘来早了，怎么不多睡会儿，今天可有的热闹！”
谢氏挽着她的手，笑道：“年纪大了，睡那么多干嘛，我来早点你也有时间招呼其他客人。今天是林家的大日子，你这当家主母可得受累了！”
殷缎笑道：“婶娘可不老，看着气色比我还好呢！快进来吧，三位妹妹先到我院子里赏赏花吃吃茶，一会儿其他姐妹就来了！”
领路的丫鬟将她们引到主院，殷绾绾打量着院内的布置，又见往来的丫鬟皆敛声屏气，一切井井有条。
殷绫坐下喝了口茶，道：“二姐姐真厉害，这么一大家子，上至叔伯兄弟，下至丫鬟仆妇，就没有一个不说她好的。林家兄弟妯娌一大堆，她也能处理好！”
谢氏道：“你只看到她能干，没看到她辛苦。林家兄弟多，长辈更多，她一个小辈当家，其中有多少艰难！她要管家理事，还要照顾丈夫儿子，如今还能游刃有余，可见吃过不少苦头。你看看你，高家总共就四个主子，你婆婆当着家，你也不跟着学学，我教你的那些东西恐怕都忘光了！”
殷绫道：“公公和相公一个月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兵营里，婆婆又不爱出门，府里事务少得可怜，每天有一两件报到婆婆那儿都很快解决了，我没有用武之地啊！”
“你就指着你婆婆了，以后你不当家了？”谢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不是叫你跟你婆婆争权，好歹做个样子叫她知道你心里有底，能管家，不然她怎么放心把这个家交给你。现在高家主子是少，等你以后生了孩子呢？”
殷绫被说得脸红，道：“娘，绾绾和缈缈都在呢，说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谢氏见殷绾绾正逗殷缈玩，便压低声音道：“你跟女婿也成婚许久了，怎么还没消息。高家几代单传，亲家就没着急？”
“哎呀，这种事急又急不来，大夫说我跟夫君身体都好，孩子也是早晚的事。况且夫君公务繁忙，我也不好缠着他……”殷绫闹了个大红脸，不欲再谈这个话题。
谢氏知道亲家不急，小夫妻两感情也好便不再问了，福气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最重要的是夫妻两一心。
正说着，殷绿和殷络也到了，殷络前些天病了，便跟着嫂子到别院住了几天养身子，王氏和林氏都是新寡之人便没有来。
“络儿，身子好些了吗？”谢氏问道。
殷络点点头：“好多了，谢谢婶娘关心。”谢氏又问了殷绿几句，两人落座。
殷绿见殷绫面色红润，便笑道：“四妹妹好气色！”
殷绫也笑，“三姐姐也不差。”
这么坐了一会儿，殷绿忽然说道：“我听说昨日妹夫回城了？”
殷绫点点头，她又说道：“妹夫也着实辛苦，四妹妹在家可是无趣？有空可以常来我府上走走。”
殷绫笑了一下，并不接话。
“昨日四堂兄是不是邀妹夫出游了？”
殷绿不依不饶，殷绫脸色有些不好，道：“三姐姐问这么多做什么？”
殷绿被呛了一下，也不悦：“我随口一问，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
殷绫道：“三姐姐还是多管管自己的事吧，一口一个‘妹夫’的，也不怕人说闲话！”
“你！”殷绿恼羞成怒。
“绫儿！”谢氏严厉地瞪了殷绫一眼，殷绫自知失言，低头不语。
“姐妹间还是和和气气的好，这是你大姐姐家，没得让人笑话！”谢氏警告两人，在侯府想怎么吵怎么吵，在外面不行，开山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众位大人见殷绾绾来了，纷纷走到另一处，让他们父女两说话。殷绾绾抬手为殷正擦了擦汗，道：“阿爹，累不累？”
殷正笑呵呵地说道：“这有什么累的，农人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那才累呢！春日好景，就该多出来走走才是，闷在家里没得把人憋坏了！”
殷正兴致颇高，殷绾绾也笑眯眯地听他讲今年墒情如何。
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过来，拱手施礼：“在下江岚，并州江氏，见过太守。”
这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举止间有种智珠在握的自信，但又显得十分谦逊。
殷绾绾偷偷对容丽云说道：“这就是江岚？”
容丽云点点头：“我跟他说太守今日出城，没想到他自己找来了！”
“阿爹会喜欢他的。”殷绾绾笑道：“阿爹最喜欢自信的人。”其实不是，他喜欢长得好看的……
卫渊插嘴：“咱们去那边转转吧，太守估计要考校他一番。”
殷绾绾点点头，容丽云道：“我留在这吧，一会儿还有事向太守禀报。”
殷绾绾和卫渊顺着河堤散步，碧绿的春水被微风吹开阵阵柔波，粉色的杏花飘飘扬扬，落在河中，随波流去。
“云姐姐很在乎这个江岚公子啊。”殷绾绾道。
卫渊点点头，做出了个评价：“此人眼光毒辣，善于抓住时机，若得太守看重，必能更上一层楼。怕只怕，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殷绾绾问：“你是说，他野心很大？”
卫渊笑了笑，道：“他是个商人，商人逐利，可你看他像是爱财的样子吗？况且他今日出城恐怕是为了看一看太守是否值得他追随，一个会为自己选明主的人，心中肯定有大抱负，太守一定不是他找的第一个人。”
殷绾绾蹙眉，卫渊解释道：“乱世之中这种投机者太多了，一旦选定了明主，就要花更多的精力证明自己。太守麾下不缺人才，他若有实力得太守青眼，也算他的本事。”
殷绾绾道：“阿爹一向是以貌取人的。”
卫渊当然知道这一点，当年他和卫琳初来太守府的时候，殷正对他颇为照顾，他亲耳听见殷正这样对殷子都说：“此子面若好女，命格不凡。”面若好女是什么鬼！？
殷绾绾痴痴地笑了：“阿爹说你长得像女孩儿！”其实殷正当时正处在喜欢孩子的年纪，卫渊是男孩儿，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恰好满足了他养娃的乐趣。而且卫渊不是自家的，皮实得紧，可以严厉点，不像殷绾绾，要娇着宠着，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
殷绾绾侧头看着卫渊：“那时候你长得比我还漂亮，阿爹可喜欢了，不过现在倒是不同了……”
卫渊不着痕迹地挺了挺胸膛，若不是周围还有人看着，他真想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不过这样会不会被打？卫渊看了殷绾绾一眼，心里有些沮丧。
“如果真是这样，云姐姐怕是要失望了。”她远远看着笑容明媚的容丽云，经历了这么多，她应该不会喜欢太有野心的人。
卫渊道：“你管她做什么，她心里自有成算。她可不是一个人，她是整个容家。”
殷绾绾叹了口气，抬头一看，见卫渊肩上落了些杏花，杏花落在白衣上，清雅风流，仿佛一副春意盎然的画卷，那种诗情画意让人心旌摇曳。
殷绾绾抬手将花瓣拂落，卫渊微微低头，目光如水。
“卫渊，你要再长高，我都够不着了。”
卫渊笑道：“怕什么，我会低头。”
殷绾绾眉眼含笑，低头看地上的落花，道：“东君无情，浪费了这一方春意。”
卫渊一叹，“东君不是无情，是心有所属，纵然百花倾慕，也终究不是他要的。”
“那你说，他要什么呢？春风无束，天地间游走，也不知为了什么？”
卫渊低头将她一缕发丝别到耳后，一字一句说道：“山河空远，落花伤春，怜取眼前人……”
殷绾绾心头一动，只见眼前的人墨发如水，眉眼如画，东风拂过，杏花落满头……
春耕以后，江岚开始频繁地进出太守府，与此相反，容丽云倒是来得少了。暮春的时候容丽君生了女儿，殷绾绾应邀前往林家参加满月宴。
殷绾绾是跟着堂伯母谢氏一起去的，同行的还有八岁的殷缈。这姑娘目前正处在爱吃的年纪，尤其爱吃甜食，整个个人圆圆糯糯的。
殷绾绾把云岚做的点心拿出来给她吃，她就靠过来道谢，鼓着嘴巴像一只胖松鼠。谢氏道：“绾绾你别惯着她，她不知饥饱，一会儿开宴了更是停不住嘴，到时候吃撑了看她找谁哭！”
殷缈可怜巴巴地望着殷绾绾，殷绾绾给了她一个歉意地眼神，然后把食盒撤走了。殷缈很知足，知道拗不过她娘，赶紧把手里的吃下肚才是正经。
一路上有殷缈叽叽喳喳地说话，也不无聊，到林府的时候，殷缈眼尖，看到殷绫便跑过去抱着她的腰“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
殷绫摸摸妹妹的头，皱眉说道：“缈缈你怎么又胖了！？”
殷缈嘿嘿地笑了一下，殷绫嫌弃地戳了她一下，“别笑得这么傻！”
谢氏问道：“是女婿送你过来的？”
殷绫点了点头，道：“他方才和四哥哥一起进去了。”
卫渊把马交给小厮，走过来听到这句话，心想，怪不得子都表哥不和他们一起走呢。
“绾绾，我去找子都表哥。”
殷绾绾点点头，“去吧去吧！”
“记住不要喝酒啊！”卫渊说着，又对青浦云岚等人反复叮嘱。
青浦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道：“世子如今越发唠叨了，倒跟紫欣姐姐似的。”
云岚道：“你可少说两句吧，叫紫欣姐姐听见了非得罚你一个月都不许说话！”
青浦笑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可不能出卖我啊！”
“你呀，世子是关心姑娘，怎么到你嘴里怎么就变了味了……”
谢氏带着殷绾绾和两个女儿进了林府，殷缎迎上来一阵寒暄：“婶娘来早了，怎么不多睡会儿，今天可有的热闹！”
谢氏挽着她的手，笑道：“年纪大了，睡那么多干嘛，我来早点你也有时间招呼其他客人。今天是林家的大日子，你这当家主母可得受累了！”
殷缎笑道：“婶娘可不老，看着气色比我还好呢！快进来吧，三位妹妹先到我院子里赏赏花吃吃茶，一会儿其他姐妹就来了！”
领路的丫鬟将她们引到主院，殷绾绾打量着院内的布置，又见往来的丫鬟皆敛声屏气，一切井井有条。
殷绫坐下喝了口茶，道：“二姐姐真厉害，这么一大家子，上至叔伯兄弟，下至丫鬟仆妇，就没有一个不说她好的。林家兄弟妯娌一大堆，她也能处理好！”
谢氏道：“你只看到她能干，没看到她辛苦。林家兄弟多，长辈更多，她一个小辈当家，其中有多少艰难！她要管家理事，还要照顾丈夫儿子，如今还能游刃有余，可见吃过不少苦头。你看看你，高家总共就四个主子，你婆婆当着家，你也不跟着学学，我教你的那些东西恐怕都忘光了！”
殷绫道：“公公和相公一个月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兵营里，婆婆又不爱出门，府里事务少得可怜，每天有一两件报到婆婆那儿都很快解决了，我没有用武之地啊！”
“你就指着你婆婆了，以后你不当家了？”谢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不是叫你跟你婆婆争权，好歹做个样子叫她知道你心里有底，能管家，不然她怎么放心把这个家交给你。现在高家主子是少，等你以后生了孩子呢？”
殷绫被说得脸红，道：“娘，绾绾和缈缈都在呢，说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谢氏见殷绾绾正逗殷缈玩，便压低声音道：“你跟女婿也成婚许久了，怎么还没消息。高家几代单传，亲家就没着急？”
“哎呀，这种事急又急不来，大夫说我跟夫君身体都好，孩子也是早晚的事。况且夫君公务繁忙，我也不好缠着他……”殷绫闹了个大红脸，不欲再谈这个话题。
谢氏知道亲家不急，小夫妻两感情也好便不再问了，福气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最重要的是夫妻两一心。
正说着，殷绿和殷络也到了，殷络前些天病了，便跟着嫂子到别院住了几天养身子，王氏和林氏都是新寡之人便没有来。
“络儿，身子好些了吗？”谢氏问道。
殷络点点头：“好多了，谢谢婶娘关心。”谢氏又问了殷绿几句，两人落座。
殷绿见殷绫面色红润，便笑道：“四妹妹好气色！”
殷绫也笑，“三姐姐也不差。”
这么坐了一会儿，殷绿忽然说道：“我听说昨日妹夫回城了？”
殷绫点点头，她又说道：“妹夫也着实辛苦，四妹妹在家可是无趣？有空可以常来我府上走走。”
殷绫笑了一下，并不接话。
“昨日四堂兄是不是邀妹夫出游了？”
殷绿不依不饶，殷绫脸色有些不好，道：“三姐姐问这么多做什么？”
殷绿被呛了一下，也不悦：“我随口一问，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
殷绫道：“三姐姐还是多管管自己的事吧，一口一个‘妹夫’的，也不怕人说闲话！”
“你！”殷绿恼羞成怒。
“绫儿！”谢氏严厉地瞪了殷绫一眼，殷绫自知失言，低头不语。
“姐妹间还是和和气气的好，这是你大姐姐家，没得让人笑话！”谢氏警告两人，在侯府想怎么吵怎么吵，在外面不行，开山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